太阿宗首席弟子麟岱,出使魔域负伤而返,筋骨俱裂,灵根枯竭,修为尽失。 宗门仁慈,留一隅供以养伤。 剥其银甲,削减月俸,封其楼台,谴之后山。 醒来时,夜色寥寥,月光堂堂。 皎洁月华拂过不眠人的脸颊,照亮一双雾蒙蒙的桃花眼,还有因痛苦而蹙起的眉头。 他的筋骨虽然已被修复,但那绵密的痛楚仍未消失,时时刻刻折磨着他。 床下扫出一只蓬松的黑尾巴,在麟岱面前招摇。 麟岱伸手顺着爱犬的毛发轻柔抚摸,几下便让这灵兽嘤嘤呜呜的撒起娇来,从床板下伸出了毛茸茸的脑袋,在他腰侧拱来拱去。 威风凛凛的煞面黄土松几日前就感知到了主人的虚弱,一直小心翼翼地陪在主人身侧,直到现在才敢吐出舌头打滚耍赖。 “委屈你了。”麟岱抵着它的耳朵柔声低语。 琼牙是只笨狗狗,别的灵兽开智后便能学人语,它却学不会,只能用一双水盈盈的兽瞳注视着麟岱。 琼牙快化形了,麟岱眸光不由得黯淡下去。 他修为已废,再也不是那个太阿宗首席弟子,如何为它求得一方洞天福地呢? 还有塑骨用的灵石灵药,少了这些,普通犬妖根本不能筑身结核,习得大道。 他在这世上唯一可挂念的东西,便是琼牙与那一院子花草。若是不能看着他们化形得道,那他也无法安心合眼。 若是不能妥善安置,不如将它们带入黄泉…… 麟岱以手盖住双目,企图将这些绝望的念头按回心间。 他感到疲惫,灵根枯竭后他总是昏昏欲睡,却又难以安眠,夜半惊醒是常有的事。 他其实不知道自己怎么受伤的,只记得魔界使徒翻脸将他们推进了断魂渊。他拼尽全力才撕裂了方寸空间,送同行的弟子回宗。 他最后其实伸了手的,却没人拉住他。 大约是没看见吧。 他直挺挺掉进了断魂渊,刀片似的飓风把他割的七零八落。他祭出本命灵宝保住一命,又被魔族押了回去。 在魔界呆了几个月,眼瞎耳聋,无人理会。 魔界应当在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