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张太医这边请。” 白胖的太监喘着粗气领着身后斜挎药箱的太医往内院走去,二人脚步匆忙丝毫不敢有片刻停留。 冬日寒风穿堂而过,王府中一片萧索肃静。府内没有人敢大声说话,只是在太医经过的时候或低头行礼或好奇地偷偷看过去。 府上倒是三天两头请府医来,但惊动了宫里那位专门派了太医看诊还真是头一遭。 过了后殿,太医随着胖太监来到清心堂内。 香炉中燃着安神香,白烟缭绕的房中隐隐传出呛咳声。 “张太医,”胖太监压低声音,面色焦虑地说,“您赶紧瞧瞧我们王爷吧。” 帘子掀开,太医低头看去。 只见床榻上躺着一位面色惨白气若游丝的男子。 男子眼窝深陷、面颊凹陷,搭在被子外的手臂骨瘦嶙峋,躺在那里仿佛没有一丝生气。 太医见状连忙俯身上前诊脉,时而摇头时而捋着胡须沉思。 胖太监满脸担忧地盯着太医的动作。 半晌,太医收回手小声道:“公公放心,王爷脉象虚浮如萍是脾胃虚弱导致的气血不足,细心将养当无大碍。” 听闻太医的诊断,胖太监略松了口气,后又颇为无奈地说:“王爷从前几天起就一直不肯吃东西,怎么劝也不听啊。” 太医摇摇头说:“王爷郁结于心,此乃心病无药可医。” 胖太监望着躺在床上的人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。 “我先为王爷开服药补一补精气,”太医说着从药箱中拿起出诊册书写到,“方子中有一味药难得,待我稍后回太医院再遣人送来。” 本想将药方讨要过来的胖太监低下头。 从小在宫中长大,他自然听出太医言外之意。哪里是什么有一方药难得,分明是要回去将王爷的病情并报给上头那位。 王爷常年缠绵病榻,小病小灾不断也没见宫里的关心过,偏偏这次因为一个气血不足便惊动了太医。 在这节骨眼上只是为了求个放心——王爷病得不重,自然也不会耽误明日的婚宴。 只是可怜王爷,看样子是怎么也躲不过去了。 胖太监躬身道:“有劳张太医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