符城的夏天一年比一年热,如今才六月初,公交站旁的白桦树上蝉就开始聒噪个不停。 江咸坐在公交站台的长椅上,把头上的鸭舌帽摘掉,盖在了一旁的笼子上方。 小仓鼠挪动着肥胖的身子,躲到了阴影之中。 没了帽子的遮挡,江咸的皮肤在阳光下简直能透出光来,浅色的眸子此刻也如同罕见的极品萤石一般,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。 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西裤,手臂斜斜搭在座椅的扶手上,整个人活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。 暑气正盛,但江咸周身似乎围绕着一圈冷气。 一旁带着太阳帽的小男孩儿拉了拉自己的书包背带,纠结了好久才敢和江咸搭话。 “大哥哥,这是你养的仓鼠吗?”小男孩儿用手指戳了戳它扒在笼子上的粉嫩小爪,“那个……它有名字吗?” 小仓鼠被摸爪爪后立刻“碰瓷”似的四脚朝天,露着圆滚滚的肚皮在木屑中打起滚来。 江咸瞥了一眼笼子里撒泼打滚的毛团子,手臂靠在长椅的扶手上。 “有钱。” 小男孩张了张嘴,想问他为什么会给仓鼠取这么个奇怪的名字,可碍于他周身的冷气的威胁还是没问出口。 太阳逐渐上升,江咸也等的有些饿了。 他无聊地抬起自己略显消瘦的手,在阳光下观察了起来。 指甲都变薄了,光泽也黯淡了许多,很明显是营养不良的体现。 这时,一个身穿道袍手持黄幡的长胡子老头儿捋着胡子路过站台,经过江咸时突然站住了身。 他猛地回过头,三两步退回到江咸身边,捋着胡子打量着这个瘦削的年轻人。 “奇怪,奇怪……” 周围等车的人都纷纷看了过来,而当事人江咸脸上却毫无波澜。 见他这么淡定,老道好奇道:“你不问怎么个奇怪法?” 江咸懒懒道:“奇怪我怎么还没死呗。” 老道更是惊得瞪大了眼睛,一时说不出话来。 从小到大有不少黄袍老道以及寺院高僧给他算过命,有说他活不过十岁的,有说他活不过十八的,几乎每隔三四年他都要“死一次”。 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