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月隆冬,大雪纷飞,寒风刺骨。 镇北王府西院门窗大敞,内室炭火被尽数熄灭,榻上卷缩着的女人面色苍白,全身抽搐。 阿虞头痛欲裂,额间青筋暴起,宛如地狱爬出的恶鬼发疯撕咬着自己的手臂,不到半刻钟,手臂便已血肉模糊,裸露筋骨。 扫地丫鬟被吓的惊慌跪地,哆哆嗖嗖道着,“我…去禀告王爷…” 一旁擦拭瓷器的婆子忙着拦住她,压低嗓音,“你怎么回事?”随后婆子仔细打量那丫鬟,见是陌生面孔,“原是新来的。” “她这是蛊毒发作,少管闲事,去干活。” 扫地丫鬟惊魂未定,不自觉地看向榻上女人,只见她手握着匕首狠狠扎着自己,好似察觉不到疼般。 丫鬟捂嘴,已是浑身打颤,“我去请郎中…这是要死人的…” 先前那婆子不悦出声,“这蛊毒便是王爷亲自喂给她的,你是不想活了?” 婆子拉扯过那小丫鬟,低声道,“她是叶虞。”而后话音微顿,“可怜她?倒不如可怜罪囚。” 小丫鬟面色一惊,榻上女人骨瘦如柴,憔悴不已,实在不像二十出头的年纪。 她怔愣良久,思及叶虞做过的种种恶事,终是犹豫点头道,“多谢嬷嬷提点,是我糊涂了。” 奴仆打扫过屋子,又从外搬进冰块,冷得人直打颤,那婆子向那小丫鬟讲道,“王爷说了,越冷,这蛊毒发作起来越疼。” 只见阿虞面如纸色,极为痛苦地来回翻滚,死死咬住下唇,竭力隐忍着自己的惨叫声,奴仆们摇头轻叹退了出去。 阿虞双眼通红,费力握紧手中匕首,强撑着将刀插入心口,一时间血流不止,才如愿疼昏过去。 * 檐上的雪顺风飘落内室,榻上女人脸色发白,全身冻的僵硬,她眼皮微动,昏昏沉沉醒来。 日光透过窗子照到阿虞身上,她神情恍惚,感受着那丁点暖意,怔怔笑了起来。 昨日蛊寒虫发作时的症状比往年都要严重,本以为熬不过了,只是苍天竟还舍不得她死,让她继续苦熬着。 她心口绞痛至极,伤口的鲜血早已浸湿寝衣,如今又粘又疼,好似时时刻刻在受千刀万剐之刑。 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