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贺酒,资料费你什么时候能交?都等着你呢。” 周五最后一节课是自习,最后五分钟,大家等着放周末,生活委员的话问出口,所有同学都往最左边,1组7排,靠窗座位看去。 女生细骨伶仃的手正理着书本,听到话脸色涨红,捏着书包呐呐站起来。 很难想象对方是个初中生,个子小小的,比小学部五年级的学生都小,头发细软发黄,连帽卫衣洗得很旧,袖口龇毛起球,因为不合身,显得空荡荡的。 衣服旧,书包旧,整个人也旧旧的。 没听见回答,生活委员又喊了一遍,“贺酒?资料费,快点给我。” 同学的目光像一百根针刺穿在身上,贺酒膝盖站不直,手捏着书包,手心出汗,嘴唇动了动,“我,我不买……” 生活委员扫过她的衣服鞋子,“那好吧,等资料书到了,借给你抄,另外有一沓不要了的废纸,在杂物桌里,你可以拿去用。” 贺酒感激地抬头,呐呐道谢。 目光触到那皴裂得几乎发黑的手上,生活委员别开视线,叮嘱道,“可是下个月班里要买超声净化器,所有同学都同意购买,对空气好,而且湿度够了就能开空调,你的手也就不会皴裂了,一个人一百块,你不会想白蹭吧?这样同学们就要多出钱了。”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到了身上,贺酒想往书包后头藏一藏手,但僵硬得动不了,想说她一定会找来钱,话堵在喉咙里,一个字说不出。 生活委员很烦地抄了把后脑勺,真的很难想象现在有这么穷的学生,是没有爸爸妈妈么? 他妈妈随便给他的零花钱,都有几百块。 学习相关的当然另外算,每次收到她这里都很困难。 下课铃打破了沉寂,周围的同学们欢呼着,收拾书包,成群结队地冲出教室,周围很快空荡下来。 贺酒不会动的脊背和缓了一些,轻轻坐下,搓了搓手背,觉得书本很沉重,装进书包里都困难,她想在教室等一会儿,等学校里的同学都离开,再出去,但时间来不及。 贺酒轻轻吸了吸鼻子,起身去杂物桌里,把废纸拿出来,一面空白的可以用,两面有字的可以攒起来卖钱。 贺酒把...